［德保牙］暮春①
【滴答，滴答，滴答】
破晓前的阳光歪歪斜斜地插在阴云之中，小雨淅淅沥沥，街边的路灯也还没有熄灭。苏亚雷斯没有打伞，他没钱，也没这个心。巷子里，灯光下，一条染着血色的裤子包裹着一截小腿。
*又死人了。这在苏亚雷斯看来不算什么值得注意的事情。
逐渐走近了，他才听清细碎的雨声里夹杂着沉重的喘息声，带着不甘、痛苦，和扑面而来的血气。好像为了引起他注意似的，那声音又明显了几分。
但当苏亚雷斯真正去看的时候，那人又往后缩了缩，隐到路灯之间的阴霾里去了。
“别过来。”嗓音很年轻。苏亚雷斯听到了枪上膛的声音。
“放轻松。我肯定打不过你……不过，你好像受伤了。”
“滚。”过分虚弱的语气显得这句话有些滑稽。
一阵沉默。苏亚雷斯转身走了。
*那个人比我更需要钱。
很快苏亚雷斯捧着纱布和酒精回来了。但是男人拒绝信任他，只是用朦胧的目光环视着四周，他很快又把视线锁定到苏亚雷斯身上：漂亮的脸蛋、凌乱不堪的衣物、颈部暧昧不清的痕迹，不算整齐的头发和清澈的眼神。
*干那个的？德保罗不知道。
苏亚雷斯想自己帮他上药，却被德保罗抓住了手腕，洁白的衣服上多了一圈突兀的血迹。他没在意，却怎么也挣不开。
“去你家。”德保罗命令。
【两个人搀扶着往前走，一如往后两个相依为命的赶路人。】
“我……不是很懂这个。”苏亚雷斯无辜地眨了眨眼，“对不起，我做的不是很好。”
“没关系。”德保罗看着一身的蝴蝶结，*我自己搞也好不到哪去。
“你睡这里吧。”苏亚雷斯清了清自己的床铺，“我不习惯睡床。”
“是吗……”德保罗没有推辞，将信将疑地接受了这份好意，“不过现在快天亮了。”
“我是……”苏亚雷斯顿了顿，“夜猫子，现在我该睡了。”
“好吧，”德保罗耸了耸肩，“好吧。”
·下午三点
苏亚雷斯揉着眼睛从沙发上坐起来，德保罗不在家中，外套却还挂在沙发背上。
正想着，德保罗推门进来，手里提着红红绿绿的东西。
“我买了点菜，呃……我自己有钱。”说着便掏出口袋里剩下的几十块钱，“还剩这么多，给你，不不不，这是我的钱，现在给你，没拿你的。”
“拿了也无所谓。”苏亚雷斯接过钱，“只不过我没有那么奢侈。”
“你会做饭吗？”德保罗绕开这个话题，“或者不嫌弃我的手艺？”
“那我不献丑了。”苏亚雷斯倒回沙发上。
*挺好看的。德保罗把餐盘放上餐桌，招呼苏亚雷斯来吃饭。
“我尽快找到一个住的地方。”德保罗把一块看不出材料的食物放进嘴里，却被味道呛得直咳嗽，对面的苏亚雷斯面不改色，大概是吃惯了这些，垂着头大概是在等德保罗接着说下去。
“要水吗？”他还是说话了。
德保罗摆了摆手，深吸了几口气平缓一下心跳。
“你也可以……不搬出去的……呃，我是说，在你找到更合适的住处之前。”
“不是负担吗。”
“不会，正好我也多个伴。”
嘈杂的马路一刻也不停息，天色却渐渐暗下来，路面上的阳光都点缀到车灯上了。
苏亚雷斯打开了门，正斟酌着用词，德保罗先开口了：
“路上小心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
等他拿着几张钞票一身疲惫地回到家，德保罗已经睡下了。屋子里被整理过，略小的面积显得井井有条。
*没想到这家伙还不赖。苏亚雷斯在心里偷乐。
tbc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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